散文 爸爸妈妈,你们在天堂还好吧
作者陈焕云
每当母亲节和父亲节来临之际,我的心里便五味杂陈,难以表述,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时光大门,我不由发出了声声慨叹:“爸爸妈妈,你们到底在哪啊?”
你们可曾记起,每一年的冬天都会黑的特别的早,天一黑,我和弟弟就会被你们要求进到被窝里。妈妈掏了一大铁盆子做晚饭所剩的没有灭尽的灰,以用来取暖,然后又取来一节蜡烛点燃,莹莹烛火在屋子里闪烁,照亮了父亲和母亲越发沧桑的脸。这时母亲上得炕来,转身拿出了鞋底子开始纳。那线绳抽打着鞋底发出“啪儿啪儿”的轻响。爸爸呢!此时也端出来一大簸箕花生,开始剥。这个时候,我们就要求爸爸给我们讲一个故事。于是爸爸就会讲:“古时候,有这么一家子,他家的粮食被小耗子发现了,于是小耗子每天到这家人家来偷,每次呢,小耗子都只偷一粒粮,就这样。它每次都送回去,然后再回来偷,就这样这次一回拉一个粒,下次再拉一个粒……”爸爸老在一个粒上打转,于是我大声截住他,对他说:“爸爸狡赖,这个不行,光讲小耗子啦,这人家有一大囤粮食哪,还不一直拉倒明天早上?我不想听这个。你再给我们讲一个别扭话的瞎话吧”于是爸爸就又说道“好。我赖皮,给你们讲别扭话,行了吧?”于是他又给我们讲起了另一个“东西道,南北走,庄里出了个人咬狗,拿起狗来冲砖头,又怕砖头咬了手,一冲冲到东坑里,碌碡漂着葫芦沉底……”不知不觉中,我们已经被爸爸送入了与周公相会的路上。甜甜得睡去。
第二天,天还没有亮,庄里惟一一位哑巴便从庄西头一直啊啊地吆喝到庄东头,把各家的大公鸡都吆喝醒啦,它们也做完了它们的工作。喔喔的叫着和和哑巴开始了一天的早起。庄里的人一听就都知道,该起来了,吃了饭好去河里拔泥。妈妈这时已经早起来了。她簸好了昨天晚上爸爸剥好的花生,做好一锅开水,然后淘米下锅,许是玉米。许是高粱米,最后在锅圈上溜上几块白薯。继续烀嗒烀嗒烧她的火,看着那红红的火苗温柔的舔着锅底。火苗不仅照亮了屋子,也照亮了我的一生,爸爸这时也要起来了。他冲着我和弟弟说
:“看看你们俩谁能把我胕起来?”我和弟弟早已经穿好了衣服。于是急忙来在爸爸的前面,拽着爸爸的袖子把他弄起来了,可爸爸似乎不想起,他又要躺下。喊着:“不行。不行,要倒啦。”于是我和弟弟一下子靠在了爸爸的后背上,这下倒不了了吧?等爸爸穿完衣服,趁收拾行李的空当,我和弟弟急忙趴在行李上面,哇塞,一股暖暖的热气立刻温暖了我的全身。好在妈妈已经做好了粥并淘了出来。今天有锅巴。妈妈把这一块锅巴从中间分开,我和弟弟一人一半。等我们吃完,妈妈在刷好的锅里已经温好了水,然后舀在脸盆当中,对我们说“快去洗脸。洗完脸给你梳头。”于是我们便去洗脸,这时妈妈从酱缸里捞出一块咸菜,妈妈把咸菜切得细细的,然后拿出一棵大葱、也细细的切了,切完这些,又撒上麻油,有时,妈妈也把爸爸剥的花生炒上一大碗,知道现在我终于懂了曹植做七步诗的含义。曹植是“煮豆燃豆萁,豆在釜中泣,”而妈妈则是“炒豆燃豆萁。豆在釜中泣”看着早上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停当,我们准备开吃。这时一个卖豆腐的人敲着梆子从我家后门口过,要不是爸爸去拔泥。妈妈是断然不会换豆腐的。于是妈妈就拿了一只中号的碗,舀了黄豆去换豆腐。那顿饭是我吃过的做好吃的饭.吃完饭,爸爸去拔泥。哥哥和姐姐去上学,妈妈就去喂猪。
可现在,爸爸妈妈都不在了,家里已经物是人非,没有了大炕的温暖。我也丢失了童年的乐趣,不知道爸爸妈妈。你们在天堂还好吗?我想你们。
作者陈焕云 笔名枯草叶儿